仙邀

长路漫,终相消

那天,大雨瓢泼。也把程四娘子心中那最后一盏灯也浇灭了……

  

  “皇后娘娘,连您都不要少商了吗?少商该怎么办啊……”或许是一时心中没了希望,程少商倒在了大雨之中。幸而霍不疑跟着程少商,及时发现了躺在大雨中的女孩。他三步并作两步,朝他朝思暮想了五年的女孩奔去,一把抱起揽入怀中。登上马车,便焦急地喊到“快!去曲陵侯府!快啊”

  很快,马车便到了曲陵侯府。霍不疑轻轻抱起程少商,凭着熟悉感,将她送入房中。萧元漪这边,自从听见门房报自家女儿回来了,便一路跟着,直到女儿被霍不疑那竖子放在床中,等待医士说“并无大碍只是一时情绪波动”才松了一口气。“霍将军,可否借一步说话”萧元漪淡淡地说道。

  (此处省略程始萧元漪与霍不疑谈话的内容,具体借鉴剧中)

  送走霍不疑后,萧元漪终于有机会好好看看她五年未见的女儿。右手抬起又放下,她只想好好抚摸一下她多年未见的女儿,但她不敢,她们之间似乎有太多道屏障了。喝药、打手板、用军法……她们之间好像从未有过一次真正的和颜悦色的交流。最终,萧元漪也只是轻轻的抚摸了一下程少商的头发,慢慢的牵上了她的手。

  次日,程少商慢慢的睁开眼,五年以来她从未睡过昨晚那么踏实的觉,她不理解。她下了榻,将这五年未见的屋子环视了一下。屋内什么都没变,如头五年前一样,虽五年未住人,但这屋子不见一点灰尘,一看就是被人精心打扫过得样子。可又有谁回去打扫呢?可能是阿母吧。那她又为什么要打扫呢,可能她是一家主母,总要面面俱到的。程少商的思绪很乱,她走出房门不在去想这些。

  “嫋嫋来,阿母做了你最喜欢吃的糖饵,快来尝尝”萧元漪一脸殷勤的样子,拉过程少商的手往屋内走去。可程少商重点却不在糖饵,她只觉得萧元漪的手竟如此的凉,拉她拉得竟如此的紧,好像她一松手,自己就会离开一样。“来,嫋嫋尝尝,这是阿母卯时不到亲自到厨房做的”萧元漪一脸期待的样子望着程少商。程少商拿起一块糖饵,慢慢送入嘴中,一瞬间好像有一斤糖在自己嘴中化开——这也太甜了吧。看着萧元漪期待的神情,她想说一句好吃,但这要将人齁死的甜,她也实在不能昧着良心说好吃,只得保持沉默。萧元漪也明白了程少商的意思,眼神中的光黯淡了下来。“嫋嫋,阿母错了。阿母也是第一次做女娘的阿母,不知道这带女娘与带兵的不同,与带儿郎更是不同。倘若再给阿母一次机会,阿母定不会把你留在家中,就算出生入死,阿母也会把你带在身边。嫋嫋,你可愿原谅阿母”五年的蹉跎早已将那意气风发的女将军的傲骨磨去,萧元漪几乎是用祈求的语气说出的这句话。程少商看着眼前双目带泪的人,原谅?可那被抛弃15年的岁月会同意吗?不原谅?可她终究是我阿母啊。程少商不知作何回答,她只能岔开话题“大母素爱食甜物,我还是将这盘糖饵给大母送去吧。”程少商起身离去,只留下萧元漪与程始两人。萧元漪望着程少商离去的背影,说道“将军,嫋嫋她还是不愿原谅我,终究是我对不起她。”程始自知萧元漪这几年一直在为留下程少商而自责,只能安慰她说“夫人你看,你又多想,那嫋嫋也没说不原谅不是。相信我夫人,嫋嫋只是需要时间”。

  走廊中

  “女公子,你瞧。女君现在对你多好啊,难道你还记恨女君?”莲房不解的问道。“没有什么记不记恨,只是一时不能原谅。我知阿母如今待我好,可我分不清,她是对如今事事守规矩的程宫令好,还是对从前那个咄咄逼人的程四娘子好。罢了,莲房,宣皇后已给我我心中所期待的那份温柔了,我现在只去想那些对我好的人和事,让自己活得自在些,不是更好吗?你将这盘糖饵送给大母吧莲房,我就不去了”待莲房走入程老夫人房中,程少商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。

  

  她回想起萧元漪今天那渴求甚至带着讨好的眼神,不知为何,心中总是有些许的难受。那曾经上马杀敌,一身傲骨的萧元漪怎成现在这样了呢。

  想着想着,她便闭上了双眼,进了蝴蝶乡。在梦中,她看到了萧元漪年少时顽皮的样子,被萧母打的样子。“原来阿母年少时也这么贪玩啊”程少商心中想着,不自觉笑出了声。画面一转,她看到了萧家被杀的那一天,萧元漪满脸是血地喊着阿父阿兄。再之后,她又看到了萧元漪卧在病榻上那五年,榻上的人面色苍白,再眨眼,却已天人永隔……“阿母!”程少商惊呼起来。“呼……原来只是一个梦”程少商想着。不知不觉,外边竟已月上中天。思绪混乱,程少商也无心再待在房中,慢慢走到屋外。突然,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——萧元漪。萧元漪一身中衣趴在栏杆上,院中不时有风吹起,萧元漪的衣服也似随风起舞般,衣服下是却是那瘦的令人心疼的身躯。程少商将自己的披风解下,披在萧元漪身上。“夜晚天凉,阿母不回房在此刻做什么?”因着刚才的梦,程少商心中还是有些后怕的。“无碍,只是屋中有些许的闷,出来透透气而已。嫋嫋不必担心。嫋嫋快些回房吧,昨天刚淋了雨,别再着凉了。”

  

  虽然是关心的话,可程少商听起来却有些疏远的意思。心中不知哪生来了一股气,扭头便向屋中走去。萧元漪也反应过来自己话说的有些许的不对味,想去追程少商。可是一起身,头中就好像有亿万只大象踏过一般疼,她尝试着再迈一步,可心中那刺骨般的疼又在拒绝她,喉咙也毫不示弱,一声一声的咳嗽似乎在宣告着女人生命的流逝。气血翻涌之间,萧元漪喉口一阵腥味,吐出了一口血,便向后倒了下去。

  

  程少商转身看到这一幕,此时她再也顾不得什么了,她快步上前将即将倒地的萧元漪拥入怀中。“阿母,阿母!你怎么了,你别吓嫋嫋啊,你醒醒啊阿母。医士医士快叫医士啊”程少商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喊出的。

  

  萧元漪在陷入昏迷的最后那一刻,好像看到了程少商朝她本来奔来,又好像听到了程少商焦急的声音。“原来,我生病了她也会如此着急”萧元漪想着想着,便陷入了永久的黑暗……

  

  程少商这边,手一抬便将萧元漪抱了起来。“原来阿母已如此瘦了啊”程少商心中想着,脚上却是加快了步伐,将萧元漪抱入自己房中。她轻轻的将萧元漪放下,生怕稍微粗鲁一点,怀中的人痛苦便会多一分。

  

  她紧紧的握住萧元漪的手,生怕一松手萧元漪便会离她而去。紧赶慢赶,医士终于来了。可医士从接触萧元漪的手腕开始,眉头就没松开过。医士深呼一口气,起身说“程将军、程宫令,夫人常年战场奔波伤了身子,旧疾颇多,又吐了血,更是伤了根本。老夫现在只能尝试一下针灸了,剩下的能不能醒,只能看夫人自己的造化了。”程少商一时反应不过来,呆在原地。还是程始强忍着眼中的泪,向医士说道“即使有一点希望我们也不会放弃,请您试上一试吧。”

  

  外面天空中好似挂着一块巨大的黑布,与萧元漪此时苍白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随着最后一根针的拔出,对萧元漪的针灸也结束了。“老夫已尽自己所能了,剩下的就看程夫人自己了。”医士缓缓的答到。程少商此时也反应了过来,对这程始说“阿父,您与阿兄去休息吧,今晚就让我陪着阿母吧。”程始自知萧元漪定是更喜这母女独处时间的,便带着儿子们退了出去,只留下程少商、青苁和萧元漪在房中。程少商实在是想不通,那骄傲如烈阳的萧元漪怎么会这般面无血色的躺在榻上,她率先开口问道“青姨,阿母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啊,怎么会成这样?”   “女公子,其实那天宫门一别后,女君回到家就吐了血,昏迷了三天才醒,醒来后身子也没有转好,医士说是多年旧疾再加上心血不畅,只能好生将养着。近来看到女公子归家,这病才有些好转,可这不知怎么,又成这样了……”青苁尽量压制住心中的难过,对程少商说道。见程少商没有说话,便退了出去,只留程少商和萧元漪两个人在房间中。

  

  程少商跪在萧元漪的榻前,紧紧的握住萧元漪的手。她眼前闪过她们那本就富裕的母女相处时间,是萧元漪带她去楼家讨公道;是萧元漪被自己气生病,自己却只顾着生气;是萧元漪冒着杀头的风险为自己掌掴汝阳老王妃的婢女;是萧元漪在宫门前哭弯了的腰……

  

  程少商懂了,原来萧元漪她从来不是不爱自己,只不过是她的爱太隐晦了,是自己从来没有理解过她的爱罢了。

  

  “阿母,你醒醒好不好,嫋嫋原谅阿母了,嫋嫋不怪阿母了”

  “阿母,对不起是嫋嫋的错,嫋嫋竟连自己的母亲生病都不知道。”

  “阿母是不是在怪嫋嫋啊,嫋嫋跟阿母保证以后绝对不惹阿母生气了。”

  “阿母,阿母,你醒来吧,算嫋嫋求你了……”

  

  

  可眼前的人却陷入了永久的黑暗,始终没有回应…………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  

  彩蛋可看续集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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